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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成熟”,表面上是一种增值,但从生命美学的角度看,却实为一场减法。
目的在东方文化中,是阴郁、沉疴和苦难的形象,在西方生活里,则温美、敞亮、生动得多。前者用以供奉,畏大于敬;后者力图亲近,意在厮守。
信仰,始终代表一种指向终极的灵魂态势,一种精神奔赴性,一种上升的生存向度。它象征着这样一幅情形:西绪福斯不断地把滚石推向山顶――虚无中超越虚无的努力,绝望中杀死绝望的运动。
那折剑已变成一柄人格的尺子,喋血只会使青铜浸添一份英雄的光镍。一个凭失败而成功的人,一是头一位。一个因倒下而伟岸的人,你是头一株。你让“荆轲”这两个普通的汉字――成了一座千古祭奠的美学碑名。成了秦夜里最亮最傲的一颗星。
沧海一粟,云天一埃。人类,不过是个偶然,不过日光和月光下的一群生命蝌蚪,不过是宇宙恩泽下的一条灵性的小溪,背叛了这一本分,才是悲剧开始。…卑微,乃人类最大的美德。或许也是最后的美德。
痛定思痛,有了这些思考的结果,当我们重返生活时,至少能变得从容一点,超脱一点,少一点势利,少一点俗套,少一点束缚和烦扰……
只有不为路所骗才能去你想到达的地方 人生之路,或有人以先人之经验提醒你那条路上布满荆棘哪条路又撒满鲜花。你或许因此却步或是欣然前往,却忘了关注路的尽头是否有你想要的风景。人生有轰轰烈烈的权利,但别让一路风尘掩盖了风景
对少年心理有着诱惑和塑造功能的并非课本,而是成人世界的生活模型和价值面貌。
唯心主义相信灵魂不死,唯物主义相信永垂不朽。
一个人,无论多么新鲜的生命,如果在一个生存点上耽搁太久,就会褪色、发馊、变质。感情就会疲倦,思想和呼吸即遭到压迫,反应迟钝,目光呆滞,想象力如衰草般一天天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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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合格的黑夜,也就无所谓真正的黎明
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我一生的年数,在你面前如同无有。
失去你的这些夜晚,我皆在黑夜中寻找你,带着那种从前一次次献给你的花,继续寻找你。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你,那时无论离别怎样伤心悲痛,我都不会哭。
其实就我一人,哪怕身边有成群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魂。
十岁的快乐是清蒸,吃的是新鲜;二十岁的快乐是小炒,吃的是生猛;三十岁的快乐就已经是红烧,吃的是回味。至于以后,便是一道五味杂陈、历久弥香的佛跳墙。将时间煮成味道。
10岁的快乐是清蒸,吃的是新鲜;20岁的快乐是小炒,吃的是生猛;30岁的快乐就已经是红烧,吃的是回味。至于以后,便是五味杂陈、历久弥香的佛跳墙。
美食,是人最深的乡愁。一个人长大后,总有些滋味,只能停留在回忆里。无论去过多少地方,吃过多少珍馐佳肴,你最怀念的,还是妈妈做的家常菜。因为,时光将味道烙在了我们的味蕾上,随生而生,永不磨灭。
在英国,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追寻先祖的生活轨迹,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你看,我自己纺纱,自己织布,自己做衣服,这双鞋是我先生刻的,这个皮包是我儿子缝的。注意!这种缝纫方法,现在已经失传了。
“女不强大天不容”
就挨家挨户敲人家的门,被主人无比热情迎进家中,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先跟人扯天气,扯从哪儿来,扯家族历史,扯风土人情,最后等老人家过足了聊天的瘾才有机会张口问路。这时候你会知道,英国是不需要网络的,当地人会热心地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结末的教训是: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万万不可答应他。
冬天的百草园比较的无味:下了雪,可就两样了。拍雪人(将自己的全形印在雪上)和塑雪罗汉需要人们鉴赏,这是荒园,人迹罕至,所以不相宜,只好来捕鸟。薄薄的雪,是不行的;总须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才好。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枝短木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鸟雀下来啄食,走到竹筛底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鸟雀居多,也有白颊的“张飞鸟‘',性子很躁,养不过夜的。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8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10里去了。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生命得美丽,永远展现在她得进取之中;就像大树得美丽,是展现在它负势向上高耸入云得蓬勃生机中;像雄鹰得美丽,是展现在它搏风击雨如苍天之魂得翱翔中;像江河得美丽,是展现在它波涛汹涌一泻千里得奔流中。
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夏夜里常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
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得青山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得浓绿,没来得散尽得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得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得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是的,只要哲学家与“自由自在的天才”听到“上帝已死”这个消息,就会立刻觉得整个身体沉浸在新鲜的朝霞之下,我们的心就会流露着感激之情与期待的洪流。最终,我们的视野越过障碍。尽管这时的视野并不非常明亮,但是我们的航船已经再度起航,做好了一切准备去面对重重危险;我们再度为了伟大的知识开始了冒险的旅程;我们的海洋再度敞开前所未见的胸怀。
美、放纵、无理、危险太少了!让人感到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值得的“伟业”太少了!啊!不会再有“伟业”了!所有伟大的事业,所有名垂千古的、永世长存的伟业,――最大的非道德性可不就是处于理智深处的它们吗?……
科学必须以某种信念为基础,“没有假设”的科学是绝对不存在的。
据我猜测,一种强者想必会在设想人的提高时朝着另一面去想,即更高等级的人,他处在善与恶的彼岸,处在无法否认源于受苦人、群畜和绝大多数人的那些价值的彼岸――他可以算是我在历史中求索过的相反理想结构的雏形(“异教的”、“古典的”、“高贵的”这些概念都应该重新发现,重新估价)。
谁如果不是经常依据谋生之道和敌视他的人去发现“同类”,谁如果对事物归纳概括得太过迟缓和谨慎,那么,谁继续生存的可能性就比能从一切相似中立即找到同类的那一个人小很多。
我在对深奥的问题进行处理时,就像在洗冷水澡时一样,飞快地进入,然后又飞快地出来。有的人说,在水里不能浸得太深,其实这是怕水的迷信的缘故,是没有亲身体验的理论。噢!冰凉的水让你的动作迅速!但顺便问一句:对事物只作浮光掠影式的接触和闪电般的观察,是不是就肯定不能理解和认识它呢?是不是一定要像母鸡孵蛋一样整天对这事物追根溯源不可呢?是不是一定要和牛顿在谈论自己时所说的那样,做一个危险的人工孵化器呢?但至少还有着很多特别让人犯难、感到棘手的真理,它们都是在一刹那被人领悟到的,这实在是令人惊喜……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信仰和评价中坚持马虎的态度,如果“对每件事都应有确切的把握”对他来说既不是内心最深切的要求和最诚挚的愿望,也不是用以区分人的高低的尺度,那么,这至少暴露出某些虔诚的人们对理性的憎恶和良知的泯灭!可是,就是有一些人,他们已经身陷这种重复一致的论调、莫名其妙的不确定性和多义性的存在里面,而不去追问,更没有追问的欲望和兴趣,甚至他们还往往通过嘲笑发问者的呆滞来表达自己的憎恶之情。这便是我所认为的鄙俗和不齿,也是我要在每个人身上首先寻找的一种情境。
“一位思想家所能承担的真理会是多少,而敢于说出的真理又有多少”――这成了我真正的价值测量器。
我不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比看到欢呼雀跃的老笨伯、被美德的甜蜜感弄得激情难以抑制的老处女更让我开心的了。“我看见了这个东西”,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委实有点违背了简明的初衷。
因为在推论中过分谨慎,或者怀疑成癖,对生命本身就会构成极大的危害。倘若不努力培养出相反的癖好,任何人就都不能自保。这里所说的相反的癖好是指:宁愿肯定而不作出任何判断;宁愿出错、虚构而不愿等待;宁愿认同而不作出否定;宁愿评估判断而不要合乎道理。
然而对于一些所谓的道德发明者与宗教创立者以及为道德评价而斗争的人、鼓吹良心谴责、煽动宗教战争的导师层出不穷的情况,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而那些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英雄豪杰们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呢?事实上,所有的英雄都大同小异,其他偶然性的可见的东西仅仅只是一种为英雄所做的铺垫,它们在一场表演中担任的角色,也许是道具、布景,也许是一些小角色――英雄的密友、贴身仆役等。(诗人就可以说是某些道德观念的贴身仆役。)虽然,这些悲剧人物自己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帝的利益,并将自己当做是上帝的使者,但是,这些行为的实质还是出自本性利益,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
例如存在以下一些错误信条:世界上有恒久不变的和相同的事物存在;还存在着物体、实体和肉体;一个事物看起来本身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我们的意志永远是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的;那些对我有益的东西,其本身就是有益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只是怀疑和否定这些信条的人在很晚以后才出现,真理也才露出头来,也不过仅仅是一种无力的认知形式而已。似乎人们不希望与真理生活在一起,我们的肌体组织就是为了与真理形成对立而设置的,肌体的一些高级功能、感知以及每种情感都与那些自古就被接受了的基本的错误合作,甚至那些信条在知识领域竟然演变成了人判断“真”与“假”的标准了,一直到纯粹逻辑的最冷僻的范围,大概都是如此。
其实,大多数人事先并不知道赞成这个或反对那个的最有把握的理由是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地相信,并以此作为自己的生活信念,他们当然也不会去花费心思去研究这个理由,然而,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鄙俗和不齿,即使是最有天赋的男人和最高贵的妇人也常在“大多数人”之列。
对于市民来说的婚姻,显然本意上也就是高贵的“婚姻”,它根本不是指爱情,也非金钱――爱情不会促成任何制度的形成――它说的不过是社会颁发给让两个人的性欲相互达到满足的那张证书,条件自然是要他们顾及社会利益。
一切高尚、慷慨的情感对卑贱的人来说都显得毫无意义,因而也是不可信的。当他们听到有关这种情感的讨论时,只会眨眨眼睛,似乎想说:“也许这些东西是有一些好处的,可无论如何我是看不到的,谁能够透过墙看到那边的东西呢?”他们对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高尚的人,就好像高尚的人正在隐秘的小道里找寻什么好处似的。一旦他们确信高尚的人并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就会立刻换上一副得意的表情,蔑视和嘲笑高尚的人的快乐,把他们当傻瓜来看。“一个人怎么能在处境不利时还高兴得起来呢!怎么会眼睁睁地甘于身处不利境地呢!那一定是受了所谓的高贵的人的影响,失去了理性,出现了一种病态反应。”他们这样想着,随即又投去轻蔑的一瞥。他们是多么鄙视那些疯癫的人从坚定的思想中滋生的欢乐啊!
虽然人们将仇恨、奸邪、掠夺、统治欲等看做恶的东西,但是它们都是体现本质的行为,当然,这些行为代价高昂、靡费,甚至还可以说是愚不可及,可在使人类得以保存至今的诸多因素中,它们也是屡试不爽、非常重要的。
任何高尚的思想或旨趣要推销和介绍自己,必定是要选择知音。既然是有选择,当然也就会用屏障来摒弃拒绝“他人”了。大凡写作风格的所有准则都是在这儿发源的:站得非常远,保持一定距离,不准“进入”,也就是不让别人懂得;但是另一方面又觅寻知音,让那些与我们听觉相像的人仔细地听他的心曲。
民众究竟是如何理解“认识”的呢?当民众需要“认识”时,他们究竟是需要什么呢?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将某些陌生的东西还原为某些熟悉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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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写文章,不单单是希望别人看懂,并且也是希望别人看不懂。当某人感到某本书不好理解,那么,这绝对不是对这本书的指摘和埋怨,这也许恰恰正是作者的意图哩,他就是不想让“某人”读懂。
到目前为止,所有我认识和亲历的哲学,都是志愿寻找生命的、令人厌恶和声名狼藉那一面的尝试。
任何高尚的思想或旨趣要推销和介绍自己,必定是要选择知音。
诚实与怀疑的高度发展,最终难以造就出这样的奇才;他们的生活与判断完全依赖于最原始的本能欲望和一切能够感知的基本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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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思想有恐惧的心理,对思想报复――啊,这些作为驱动力的恶习就往往成了道德的发端甚至道德本身!
追求真理的意志并不代表“不欺骗”和“不被欺骗”,而是代表“不愿意骗人,更不愿意自欺”。
种族腐败了――然而却不是因为其本身的恶习,而是由于它的不学无术,它不认为衰竭就是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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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美德的代价还要昂贵的是不存在的。因为,随着美德的出现,世界终将会变成一所大医院:“人人皆是大众的看护员”,或许这是聪明的推论。当然:或许那时人们会得到心驰神往已久的“世界和平”!
你或许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在你像苍蝇或者是青蛙一样可怜时,让你的心绪变好而在你最得意之际却能够嘲笑你的人!
高等一点儿的人致力于尝试一些特殊的事物以及一般受人冷落、似乎并不美好的事物。他们的价值标准和一般人不同。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们又认为自己的价值标准与常人无异,还将他们的价值和非价值当成普遍适用的价值和非价值,这样,他们的内心便在理解困难与不切实际中挣扎。他们深信自己具有潜藏在所有人心中的激情,并且对此极为热衷,还大加辩护。如果这些特殊的人并不了解自身的特殊性,那么他们又怎么能够去了解卑贱的人,并且正确地评估世情常规呢!这也是他们认为世人愚昧、不当和空想的地方,他们对世界的混乱状态惊讶不已,为何世间有“亟待做”的事情呢?――这恰恰就是高尚的人的不当之处。
将因果看作连续,而不要按照我们的本性将它们看作随意肢解的片断;将所发生的事情看作一种“流”。如果一种智力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它便可以将因果概念抛弃,否定一切条件。
如果高尚的人的这种喜悦或者痛苦的情感趋于强烈,那么理智在它们面前,往往不是保持缄默,就是屈尊为它们服务。
大家都知道,卑贱的人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利益,他们一心都只想着怎样得到更多的实惠和好处,并且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而非常强烈了,甚至已经超越了本能的限制。他的智慧与情感就是绝不让本能误导自己去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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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变成了生命本身的一部分,又进一步变成一种逐渐增强的力量,最终,知识同那些永恒的根本性错误相互纠结,相互冲突,二者都是生命,也都是力量,二者在同一个人身上共存。
就像人们通常会笑真理一样,我们常常也会嘲笑自己。
不论我以怎样的眼光看待世人,总会发现那些千差万别的个人都心怀这样一个使命,即做对人类生存发展有益的事。然而,这种使命感仅仅来自于人们身上存在的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而又不可征服的行为的本能,而不是出自对人类的博爱。
我们应该与雄鹰为邻,与白云做伴,与太阳为友;我们应该像风一样掠过天空!
虽不养鸟,每天早晨有鸟语盈耳。无需挂画,门口有幅巨画――――名为自然
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点.
我的空中楼阁 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点。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世界上有很多已经很美的东西,还需要一些点缀,山也是。小屋的出现,点破了山的寂寞,好比一望无际的水面飘过一片风帆,辽阔无边的天空掠过一只飞雁,是单纯的底色上一点灵动的色彩,是山川美景中的一点生气,一点情调。小屋点缀了山,什么来点缀小屋呢?那是树!山上有一片纯绿色的无花树;花是美丽的,树的美丽也不逊于花。花好比人的面庞,树好比人的姿态。树的美在于姿势的清健或挺拔、苗条和婀娜,在于活力,在于精神!
我想,藏经洞与甲骨文一样,最能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自信,因此必须猛然出现在这个民族几乎完全失去自信的时刻。
莫高窟以佛教文化为主,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当家?中国的民间信仰本来就是羼杂互溶的,王圆箓几乎是个文盲,对道教并不专精,对佛教也不抵拒,却会主持宗教仪式,又会化缘募款,由他来管管这一片冷窟荒庙,也算正常。
王维诗画皆称一绝,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论述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他是可以随脚出入的。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卑怯侍从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点娱乐。历史老人凛然肃然,扭过头去,颤巍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这里,不需要艺术闹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对美有太深的寄托。
我不圆滑,都水就得我允许如后再人圆滑
我被山西商人那种精神及眼界所震撼。在自然条件艰苦的前提下,他们没有自怨自艾,没有你争我夺,没有把有限的精力花费在自己脚下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他们也没有揭竿而起。而是将目光对准家乡以外的世界。虽然这目光是懵懂的,是幼稚的,但就想当年放眼看世界的严复一样,都是一个创举。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缺陷,但是他们还是一群可敬的人们,一群纯粹的商人,一群以智以力,以勤以苦,取尽天下财的人。
世间很多看起来很正常的现象常常掩盖着一个可怕的黑洞。莫高窟的惊人蕴藏,使王圆箓这个守护者与守护对象之间产生了文化等级上的巨大的落差。这个落差,就是黑洞。
沙漠中也会有路的,但这儿没有。远远看去,有几行歪歪扭扭的脚印。顺着脚印走罢,但不行,被人踩过了的地方,反而松得难走。只能用自己的脚,去走一条新路。回头一看,为自己长长的脚印高兴。不知这行脚印,能保存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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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片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我去时,有几座已经坍弛,还没有修复。只见塔心是一个木桩,塔身全是黄土,垒在青砖基座上。夕阳西下,朔风凛列,整的塔群十分凄凉。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场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若可以赊账,谁能赊我一段年华,待来生的来生,我再行还上。
寒冷即風流,污穢出文雅。
穿着浴衣,靠着手扶椅,伸着两腿,这种吃法胃袋肯定是欢迎的。
现代的人住在明亮的房子里,不知道黄金的美。住在黯淡房子里的古人,不仅沉迷于这种美好的色相,还知道黄金的实用价值。……银和其他金属的光泽很容易消退,而黄金能够恒久地发光,一直照耀供着室内的黝黯,所以显得异样地宝贵。
“东方人是精神性的、道德性的,这一说法究竟意味着什么?舍弃俗世隐遁山中,独自耽于冥想的人,东方人谓之圣人或高洁之士。可是在西方,不会把这样的人看做高洁之士,这只不过是利己主义者。我们把那些勇敢地站在街头,为病人发药饵,给穷人送物资,为社会一般人谋求幸福、牺牲自己忘我工作的人,称作真正的有道德的人,把他们的工作称作一种精神性的事业。”
庭院里反射过来的光线透过障子,静悄悄映进室内。我们的厅堂美的要素就靠着这间接的微光。我们为了使得这种无力、静寂而虚幻的光线,悠然沁入厅堂的墙壁,特意涂抹成浅淡柔和的砂壁。
但是,过去的男人既不喜爱女人的个性,也不会动情于女人的容貌美和肉体美。对于他们来说,正像月亮总是同一个月亮一样,“女人”也永远只是同一个“女人”。他们于黑暗之中,听其微息,嗅其衣香,触其鬓发,亲其肌肤……一旦天亮,这些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们认为,这就是女人。
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昼间不露姿态,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梦无绪”的世界。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像虫声一般幽微,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总之,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
听说纸这东西是中国人发明的,对于西洋纸,我们只当做实用品,此外没有任何感触,然而一看到中国纸和日本纸的肌理,立即感到温馨舒畅。同样洁白,而西洋纸的白不同于奉书纸和白唐纸的白。西洋纸的肌理有反光的情趣,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犹如初雪霏微,将光线含吮其中,手感柔软,折叠无声。这就如同触摸树叶,娴静而温润。
西洋纸的肌理有反光的情趣,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犹如初雪霏微,将光线含吮其中,手感柔软,折叠无声。
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昼间不露姿态,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梦无绪”的世界。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像虫声一般幽微,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总之,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往昔,男女作歌互相赠答,常常把爱情比作月亮或露水,这绝非如我们所想象的一种轻率的比喻。想那一夜柔情,香梦初醒,男人踏着庭前草叶归去,晨露瀼瀼,打湿了襟袖。露水,月光,虫鸣,情爱,彼此关系甚为紧密,有时会觉得互为一体。
西方人绝非“慵懒”,也绝非“怠惰”。他们在体质、表情、肤色、服装、生活方式等,所有方面都是如此,即使偶然在某些事情上迫不得已有些不卫生、不整齐,但做梦都无法想象,他们会有东方人一般的想法――于懒惰之中开创另一种安逸的世界。
欲知景况如何,得先尝试把灯关上。
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夜明珠置于暗处方能放出光彩,宝石曝露于阳光之下则失去魅力,离开阴翳的作用,也就没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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